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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雪花之都

第二章 雪花之都

花见拿出扇形窗内的钥匙,打开箱子,轻轻拿出了那把破旧不堪的日本刀,又拿起来历不明的小太刀,放在一起仔细地端详。过了许久,她微微叹了一口气。

“花见。”障子门外突然传来母亲的声音。

花见赶忙把两把刀放在箱子里,锁上了箱子,然后转过身,端坐着身子。

“您进来吧。”

照代推开门。她的脸上显得有些憔悴,红肿着眼睛,似乎刚才还哭过。妩媚动人的身姿也似乎佝偻了许多。只是那一身和服还典雅端庄。

她的眼睛不经意间扫视了一下房间。

“母亲,您还好吧?”

“还好。只是真丸他刚刚过世,我……”

花见端起茶壶,借此来掩饰内心的慌乱。

“倒是花见你……没事吧?”

花见放下茶壶,碧绿的瞳孔褪去了阴霾,显出几分亮丽。她挪后了几步,双手扣地,低下身子。

“母亲,我有一个请求。”

花见坐在照代的梳妆镜前。照代拿出盒子里的樱花木梳,轻轻解下了花见头上的红色发带。

花见一头亮丽的紫发柔软地垂到腰间。

“真是美丽的头发……”照代温柔地注视着镜子中的花见,轻轻梳着光滑的发丝。

“其实,或许不用剪掉……相信我的技术,好歹我以前也是一名艺伎,把你扮成男孩子的话并不难。”

经过照代的精心打扮,又让她穿上了真丸浅紫色的和服,一个如假包换的少年就出现在了镜子前,让花丸都不禁错愕。

花丸摸了摸脸颊,她的头发被梳成了高起的单马尾,柔软而又笔直地傍在腰间,耳鬓的发丝自然地垂在耳际。一身紫色的和服也十分搭配。若不是仔细观察,绝对会认为这是个风度翩翩的少年。

“主要是你的气势好……”照代满意地点了点头,“乍一看还真像真丸呢……”

“接下来,就差刀了吧……要我去买一把吗?”

盯着照代毫不怀疑的面孔,花见感到了一丝歉意。

“……母亲,你愿意让我代替真丸加入新选组?”

照代转过身。

“愿意和不愿意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我想如果这是花见你的决定的话,那一定有你的理由。而我,只不过是选择去相信你罢了。”

花见与母亲并没有过多的交集,然而她所说的话语却震撼了花见的内心。

母亲她真的只是一名艺伎吗……?

“好了,父亲那边我会说的,你就趁着今晚离开江户吧。”

照代留给花见一个背影。但此时的花见内心十分复杂却不知道该表达些什么。

“对不起。”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如果,如果她还能回来的话……

照代走到门边停下了脚步。

“若得人常在,今朝亦留痕。”

轻柔的话语扣动花见的心弦,她抬起头,母亲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她笑了,握紧了拳头。

长夜漫漫。

花见披着披风,戴着一顶蓑帽,带着小太刀走出了出云宅邸,离开了江户。她的目的地就在京都,那云集武士的地方——新选组。

京都的白天热闹异常。街市上到处挤满了人群,小贩们的吆喝声不断,角屋的艺伎们也早早开始了梳妆打扮。只不过这些在人见人怕的新选组队士看来却是极有可能发生叛乱的前兆。

但是偶尔,也需要一些例外。

身着浅棕色和服的褐发少年正翘着腿,慵懒地躺在阳光照耀下的假石上。他的嘴里哼着小曲,微闭着双眼,显得格外悠闲。

突兀的木屐声传来,顷而他头顶上的大片阳光都被一团黑影给遮挡了。他这才不满地睁开双眼。

眼前的紫发少年正平静地瞅着他。他穿着浅葱色的羽织。

“我说阿一啊,你挡着我了~”这位慵懒的少年说道。

斋藤一并没有答话,仍然是平静地盯着眼前这位新选组的剑术模范。

冲田总司叹了一口气,坐了起来:“于是,土方先生那边怎么说?”

“土方先生正和近藤局长在一起,似乎是在商量招募队士的事情。”

“招募队士?”冲田总司来了兴趣。

“嗯。据说其中有一位剑术了得的江户人。”

“啊,那还真有见识一下的必要了。”总司一跃而起,拍了拍斋藤一的肩膀,“等我一下,我去换个衣服,待会去巡视。”

“哈?还没到?”会议室里,新选组的副长土方岁三低吼道。

“啊,冷静点,阿岁,”熟知土方岁三脾性的局长近藤隆无奈地摆了摆手,劝道,“我相信,出云先生一定是路上遇到什么问题了,他肯定很快就会到了。”

听局长这么说了,岁三才安静了下来,但他仍然愤愤地皱着眉头。

“这个叫出云真丸的真有这么厉害吗?”

“哈哈,这个你放心,”近藤局长爽朗地一笑,“吉田太郎推荐的人才绝对了得!”

“恩……既然阿隆这么说那也就这样吧,不过队里也没有什么高的职位给他做了,麻烦啊……”

“到时候在说嘛!也好让那群毛小子长长见识……现在的关键还是长河藩那边……”

“嗯……”岁三听见这个词立马皱紧了眉头。

“哎呀,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啊,”走在京都的街道上,总司不禁感叹道。

“麻烦你专注点。”一立马泼冷水。

“真严格啊,阿一……”

路上的行人看见他们身上标志性的浅葱色羽织都纷纷害怕地让开了道路。

总司和一相视一眼,又移开视线,彼此沉默。

“啊!强米啊!”米店里突然传出尖叫声。紧接着,对口的巷子里突然冲出一个粗汉,背上还背着一袋子米,直直地朝着斋藤一的方向冲来。

“嘿,”总司一脸幸灾乐祸,“碰到阿一算你倒霉……”

反应敏捷的一左手抽刀,蹲下身子,刀剑对准来者的胸口,就在要戳中之际,他猛地转刀,刀柄直接击中壮汉的胸口,壮汉大吼一声倒在了地上。一长吁一口气,果断地收回刀。

周围是一片掌声。

“真不愧是阿一呢,不仅打败了强盗,还美化了新选组的形象……”总司斜眼看着一,露出纯真的笑容。

一的背后打了个寒颤。他朝自己的队士挥了挥手,示意将强盗带走。

“为什么不直接一刀毙命呢?”总司有意无意地问到。

“那样会给土方副长带来困扰。”回答得很果断。

“切~”他别过头,注意到一个身影正急匆匆地拐进巷子,他勾起嘴角,呵,还有同伙吗……?

“阿一,这就交给你了。”语毕,他就冲了出去。

“喂——”一看着转眼间就消失不见的总司,叹了一口气。还是这么任性……

总司转过拐角,追上面前疾驰的紫色身影。他自信地一笑,抽出刀。

前方奔跑的身影似乎注意到了背后的杀意,他也抽出刀,旋过身——

刀剑碰撞。

眼前的人碧绿的眸子里冷静澄空无比。飘逸的长发也富有美感。注视着面前的人的精致的面庞,总司不禁有一瞬的恍惚。不过,更另他在意的是,这样一个骨感的人,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总司愉悦地笑了,他猛地推开他,竖起剑。

出云花见挥了挥刀,飘逸的衣袖,竟显出几分霸气。她无奈地打量着眼前这位意气风发的少年,褐色的发丝微微张扬,潇洒的面庞上挂着一抹自信的笑容——是很不错的表情。

明明看着那个强盗被制服就想离开的,怎么又被这个人追上了……我才刚到京都啊……还有,那个羽织……

总司也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这种气势,应该不是强盗——但总感觉很强的样子,碰到好的对手,也得好好珍惜啊……

总司这么一想,就摆好了架势。

花见见这个局势,也觉得是脱不开了。

用居合斩,一招解决。

总司冲了上来。脚步迅猛但无声。

好快!花见一惊。

花见挥刀,指戳总司的喉咙。总司一个躲闪,刀背对准花见的脖子挥去。

竟然没击中……!花见感受到了压力。

她一个翻身,用力推开总司的刀,两人又陷入了僵持的局面。

居合斩吗……?总司笑了笑,和阿一一样呢……

就在总司要认真时,远处突然传来斋藤一的声音。

“总司!”

“啊,碍事的人来了,”总司收回刀,跳开了,一脸不悦,“那个家伙为什么总在这个时候……”

花见看着先前的紫发少年带着众队士冲向这里,显眼的浅葱色羽织上印有“诚”字。

莫非这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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